北方要穿貂的季節，潿洲島溫暖如春，三角梅肆意開放，海水清澈透亮，陽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瀲滟。這是潿洲島的冬天，中午時分氣溫在25 ℃上下，真是避寒勝地。

上了島才知道潿洲島周邊海域是我國大型鯨類唯一確定的洄游地，也是我國唯一可以開展觀鯨活動的海域。

莊子在《逍遙游》里，對海中巨物有“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的描寫，行程再短也要安排出海觀鯨。在潿洲島周邊出現的鯨魚是布氏鯨，身體最長可超過15米，這巨大的海中哺乳動物性情還非常溫和，2021年中華布氏鯨被列入《中國國家重點保護野生動物名錄》一級名錄。

過了中午，陽光普照，乘坐游艇出海尋鯨。由于退潮海水變淺，觀鯨船靠不了岸，先由接駁船把我們運送到海深處，然后再上觀鯨船。有言在先，現在的季節能看到鯨魚是運氣，看不到是常態，要把心態放好。沒關系，看不到鯨就當乘船海上兜風。觀鯨船在大海上乘風破浪，直到海天一色處，然后就是等待運氣女神的來臨。

運氣不佳，運氣不太佳，運氣太不佳。幾乎一個小時過去，眼睛都望累了，海面還是風平浪靜，艷陽高照，這叫“望穿秋水”吧，不！應該叫望穿海水，觀鯨之行真的成了驕陽下的海上兜風。

不能一直在海上兜風，那就回吧。觀鯨船也顯得有些氣餒，慢吞吞地往回走，說是遲那時快，有人大喊一聲：“鯨魚”。有些東西你想要時而不得，你不在乎時而擁有，楊紫瓊在哈佛大學畢業典禮上的演講時說要“保持松弛”就是這個道理，在家庭教育中對于小孩而言，擁有松弛感的父母，是最大的福氣。

船頭不遠處，有鯨魚冒出，沒有腦海中浮現過無數次的鯨尾露出海面和鯨魚呼吸而噴出高高水柱的畫面，只看到它的背鰭，但是觀鯨的人們還是歡聲雷動，很是滿足。過了一會它又在船舷的右邊出現，趕快拿出手機想把這難得一見的快樂記錄下來，可是鯨魚每次露背的時間不會超過3秒鐘，真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快照利器——手機都有困難，更不要說照相機了。鯨魚在船的四周都有出現，每次快如閃電，確實讓人沮喪，一個船員說這鯨太像不聽話的小孩一樣到處亂跑，我說小孩很聽話才不會亂跑。一個由年輕父母帶來和我們一起觀鯨的小朋友，登船后就被放在座位上，因為等待沒過多久就睡著了，一直到船回到碼頭也沒有醒，父母也樂得不打擾他們開心的觀鯨活動。大家都在抱怨這快如閃電的鯨魚，船員又說，看到就是好運氣了，沒有拍到它也應知足。潿洲島元旦前后到來的鯨魚只有幾頭，3、4月的時候最多可能要來超過20頭，那時看到這些美麗的海洋生物的機會就會更多些。

不知不覺整個觀鯨過程近3個小時，看到鯨魚每次只有幾秒鐘，但是還是很開心很滿足，這是一次從未擁有過的體驗。

圖/文 田祥平